福建日報見習記者 余躍 文/圖

6月17日起，福州33路公交正式取消人工售票。這標志著福州公交全面進入無人售票時代。

當了20多年售票員，程玉貞十分不舍：“感覺心里空空的。”

為了讓老年乘客逐漸適應，售票員將在車上引導乘客根據車程投幣或上下車刷卡、掃碼，過渡期暫定3個月。

“現在沒有人工售票。分段計價1~5元，上下車都要記得刷卡或掃碼。下車不刷卡，會收全程票價5元。”雖然不再售票，程玉貞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，關注著每一位上下車的乘客。

過渡期間，程玉貞還會帶著票夾上車。

“感覺公交售票員很厲害”

1997年，20歲出頭的程玉貞成為一名公交售票員。

“我舅媽就是公交售票員。在我還是小學生的時候，就經常看見她拿著公交車票。看她能說會道又熱心幫助別人的樣子，感覺很厲害！”今年已50歲的程玉貞說，這是售票員在她記憶中的最初印象。

程玉貞的職業生涯曾因結婚生育中斷，但完成終身大事后，她再次成為拿著票夾的公交售票員。

33路是福州最后一條有人工售票的公交線路。“不光是白沙地區有許多老年乘客，還有很多老年人特意從市區去白沙鄉下買菜，小拖車和籃子塞得滿滿當當。我們會幫他們搬搬東西，有時候會聊一聊。”程玉貞說。

“33路還經過好幾所學校和醫院，有很多小孩和病患乘車。有些病人和老人腿腳不方便，我們會攙扶他們上下車，還要提醒他們不要坐過站、幫忙指路……售票員不只是售票，我覺得很有意義。”從業9年的33路售票員林萍說。

程玉貞從沒想過換工作，“我很喜歡這個職業，明年3月我就要退休了，真正干了一輩子”。

起早貪黑 時間緊湊

福州33路公交起終點是臺江區公交仁德站和閩侯縣白沙站，途經寶龍廣場、西禪寺、福建工貿學校、閩侯縣公安局、閩侯縣實驗中學等地標，共53站，全程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。

每天早上5時整，白沙站發出駛向仁德站的第一班車；反方向的第一班車在5時30分發出。駕駛員和售票員要在發車前做好所有準備。

“早上4時多，就有幾輛33路公交車先開到仁德來，再載客去白沙。”程玉貞解釋，“因為仁德站停不下這么多線路的車，所以33路的20輛車每晚都要停到白沙去。”

最后一班33路，是在20時45分從仁德站出發，抵達白沙站的時間往往在22時之后。

每個售票員和駕駛員每天要跑4個來回，也就是8趟。每天光是在車上的時間就有將近12個小時。

“中午預留了20~30分鐘吃飯。每次跑完一個來回，到下一趟發車以前，都可以休息，最多大概有40分鐘。”程玉貞說。

“休息時間還要看車子實際的速度。如果路上堵車，休息時間就要縮短了。如果路上車少，公交開起來順暢，就可以多休息一會兒。”林萍解釋。

時代發展 從不停步

從業20多年，程玉貞看著33路公交從手動擋換到自動擋，漸漸地，電車也加入了公交隊伍，好多車輛從“新朋友”變成了“老伙計”。

近年來，33路駕駛員有了“85后”“90后”，最年輕的駕駛員是一名1992年出生的師傅。原有的40名售票員，退休的退休，轉行的轉行，如今還剩28名。

“以前江濱是很窄的馬路，兩個方向都只能過一輛車，還有很多路是坑坑洼洼的。”程玉貞回憶，“現在江濱大道雙向有八車道，每個方向可以過4輛車。”

新修的馬路更平了，車道更多，環境也越來越好了。“隔一段路就有垃圾桶，現在馬路兩邊的綠化也非常漂亮。”程玉貞說。

隨發展一同而來的是沖擊。

這些年，由于福州公交線路增加、地鐵線路增多、私家車和網約車數量增長、福州取消五城區電動車黃牌搖號等原因，33路公交乘客少了很多。

“人多的時候，光是3塊5的票，一天就會賣掉三四百張，票夾上那一格完全不夠。”程玉貞還回想起車上擁擠的場景和自己局促的樣子，“人多的時候，我從前面到后車廂售票，得從乘客堆起來的行李上爬過去。”

無人售票公交的分段計價技術也十分成熟了，只要上下車都刷一次交通卡或二維碼就能實現。早在1994年，福州就開通了首條無人售票公交線路。

“大家一直想著什么時候輪到33路，畢竟隨著時代發展，無人售票是大勢所趨。”程玉貞說。

而33路公交的乘客中，掃碼支付占比也突破了80%。

三個月的過渡期結束之后，售票員會轉去不同的崗位：站務員、調度、后勤、辦事員、收鈔員……

時代的發展從不停步，每個人都可以不斷學習新知識、新技能，以適應日新月異的社會。